第47章 收回能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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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森想到梅因看到他被帶走的反應就忍不住心急，邊讓飛犀獸停下, 邊指揮西瓜藤將他提起來送回去。
結果他才被吊起, 飛犀獸又往上飛，他腳被迫踩上飛犀獸後背。
飛犀獸溫和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, 還帶著疑惑：“你會飛？”
“我不會, ”謝森道, “你停下, 我要回去。”
“你不是說能回收能量嗎？那裏的野獸太多了, 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不行, ”謝森擔心它一扇翅膀就走了，連忙道，“我朋友還在那裏等我, 我這樣離開他們會擔心的。”
飛犀獸從善如流：“那我把你朋友一起帶走。”
梅因看到謝森被飛犀獸帶走, 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難看, 單手拉著西瓜藤, 腳點著崖壁，迅速從崖頂滑到底端。
龍騰等他落地, 立即抓住西瓜藤，正準備往下跳, 想到白皎, 蹲下來：“我帶你一起下去。”
白皎沒有猶豫, 直接跳上他的後背, 龍騰背著他快速地下到底部。
梅因正朝著謝森離開的方向飛奔, 就見帶著謝森離開的飛犀獸飛了回來, 降落在他面前。
謝森站在飛犀獸後背朝他揮手：“梅因！”
梅因冷冷地看了眼飛犀獸，小跑助力跳上它的後背。
謝森腦中浮現飛犀獸的聲音：“你的朋友很不友善，我想把他扔下去。”
謝森連忙道：“別，他只是擔心我。”
龍騰和白皎下到峽谷後直接朝著梅因的方向跑，結果沒跑兩步，就聽到身後劇烈的腳步聲，同時地面也微微震動起來。
龍騰往後看了一眼，就見原本打鬥中的契約獸和野獸全跟在他們身後，和他往同一方向跑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就算他神經再大條，此時也忍不住驚叫起來，他拉著白皎，“快跑。”
梅因跳上飛犀獸的後背，拉著謝森的手打量他，確定謝森沒事面色才好了些，只是抓著謝森的手微微用力。
謝森正準備說什麽，聽到龍騰的叫聲，往前一看，看到獸群時頓感頭皮發麻，召回系在崖邊樹上的十米西瓜藤，讓它同時將兩人捆住，然後提到飛犀獸的後背。
他催促飛犀獸：“快走！”
飛犀獸揮著翅膀飛起來，朝著不遠處的獸群叫了聲，聲音不大卻極具有穿透性，飛鷹獸聲音高亢的應和了一聲，跟它並排飛著。
巨虎獸和巨象獸以及其餘不能飛的高級契約獸整齊地在下方跑著，身後跟著一群各種野獸。
梅因坐在飛犀獸背上，一手抓著它的頸部，一手穩穩的攬住謝森。
謝森召回西瓜藤，龍騰左手抓著白皎的手臂，回頭往後看，興奮地大叫：“好酷！”
白皎坐穩後，輕撫著飛犀獸的後背，打量片刻：“這好像是飛犀獸，消失在盛世時期的S級契約獸。”
飛犀獸在謝森腦中道：“只不過是隱居了而已，沒有消失。”
白皎說著又露出不太確定的神色：“不過飛犀獸的犀角應該是銀灰色，不是紅色的。”
謝森倒是明白，肯定和赤能量有關。
果然，飛犀獸在他腦中道：“我從獲得能量的那天起，犀角就變了顏色。”
謝森指著犀角對白皎道：“它是飛犀獸，森林內的異變，都是因為它的犀角。”
他說著心裏疑惑起來，赤能量能給飛犀獸帶來力量，甚至連智商都提高很多，它為什麽會輕易的讓他收回能量？
想到這裏，他連忙在腦中召喚阿丹：“阿丹，到底要怎麽收回能量？”
阿丹道：“把它的角切下來，然後你拿到手裏，我就可以吸收了。”
什麽？謝森嘴角驚呆了：“你不是開玩笑吧？”
一般有角的動物，角都是它們重要的防禦和攻擊武器，在森林裏，沒有角相當於送死！
“當然沒有。”阿丹語氣認真的否定。
謝森道：“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？我握著它的角，直接吸收行嗎？”
“不行，從死物上收回能量是最安全的，如果直接回收，赤能量被回收的過程中，會下意識的從它身體裏吸收能量，它會死。”
謝森忍不住發愁，這種要求，他怎麽提出來？
龍騰聽到謝森的解釋，伸著脖子去看飛犀獸的犀角：“它的犀角是不是超級厲害？”
白皎接話：“是的，這是飛犀獸重要的武器，它屬於雜食偏素的契約獸，但是和飛虎獸這種食肉契約獸打架，也絲毫不虛，就是因為它的犀角。”
他說著頓了頓：“不過，它的犀角和平常不一樣了，這些動物如果是為了犀角，那麽它的犀角肯定比平時還要厲害。”
謝森讚嘆地看他一眼：“確實是這樣。”
龍騰更好奇了：“好想摸摸！”
幾人正說著，梅因突然出聲提醒：“有人。”
謝森順著他的視線往右前方的河裏看，就見河裏有一只體型巨大的動物從上游往下游著，它的背上站著四個人，距離太遠，看不清面貌。
當飛犀獸即將從他們上空飛過去時，謝森聽到飛犀獸發出了一聲‘咦’的疑惑聲，然後往下降落，最終懸停到了幾人不遠處。
“是你們！”
“天啊，飛犀獸！”
水裏的四人一臉驚訝地看著飛犀獸，以及它後背上的謝森四人。
謝森也有些意外，這四個人裏面有兩個他見過。
一個是聯賽時跟隨瑞洛的S級契約獸主阿奇，還有一個是參加生日宴時遇見過的喬家少爺。
四人臉色很差，幾乎都是一樣的狀態，眼中帶著紅血絲還有黑眼圈，身上的衣服破了一大半，破口處露出裏面白色帶血的繃帶，顯然都受了傷。
阿奇幾人震驚過後又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身後龐大的獸群，齊家少爺忍不住開口問：“你們到底是什麽人？”
龍騰奇怪道：“怎麽都這麽問，不是見過面嗎？”
白皎輕笑著看他一眼：“他們問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個意思，大概就是表達驚訝。”
“哦。”龍騰摸著後腦勺笑起來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。
“齊少，快看，巨虎獸！”其中一個栗發少年用手臂輕輕撞了齊少一下，指著後面跑來的巨虎獸。
齊少眼睛瞬間發出亮光，像是看到了什麽絕世大寶貝。
謝森回頭看了一眼，再繼續停留，之前被甩開的野獸就要追上來了。
他詢問飛犀獸：“為什麽停下來？”
“有飛犀獸契約獸主，” 飛犀獸回答，“我得帶他一起走，也許會有用。”
謝森看向四人，視線最終落到阿奇身上：“你是飛犀獸獸主？”
阿奇點頭，視線緊盯著飛犀獸，沈聲道：“是。”
“你能跟我們走一趟嗎？”謝森道。
阿奇眼睛發光，卻沒有立即答應，他握了握拳，看向齊少，齊少道：“我們是一起來的，不如一起跟你們走？”
梅因冷聲道：“他們可以，你不行。”
謝森尷尬地輕咳一聲，齊少怔了怔，然後笑道：“我可以不坐飛犀獸的背上。”
栗發少年召喚出一只巨雁獸，齊少指著阿奇和灰發男人道：“我們坐巨雁獸，要麻煩你們帶上阿奇和阿力。”
謝森回頭看了一眼，對飛犀獸道：“它們快追上來了。”
飛犀獸再次下降，飛到阿奇面前，謝森道：“快跳上來。”
阿奇和阿力動作利落的跳到飛犀獸背上，飛犀獸翅膀揮著翅膀，迅速地往前飛。
阿奇手掌微微顫抖著摸著飛犀獸的獸皮，眼睛發紅，阿力拍著他的肩膀：“別難過，你很幸運了。”
謝森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，不太明白他們的反應。
龍騰帶著慣常的大笑，豪邁地拍著阿奇的另一邊肩膀：“是不是很酷，是不是超級激動？哈哈哈……”
白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，謝森也搖頭嘆氣。
怎麽看，阿奇都不是因為激動而眼睛發紅的吧？
不過他這樣一打岔，效果倒是不錯，阿奇臉色緩了緩，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笑：“很酷。”
飛犀獸背著他們一直往前飛，偶爾拐個彎，二十分鐘後，他飛過了一條大約兩公裏的山間小路，小路被夾在兩山之間，寬度不足兩米，能擋住大半獸類。
除了飛鷹獸跟著一起飛，巨虎獸和巨象獸都沒能繼續跟著，沿著山側跑了。
穿過小路又往前飛了大約五分鐘，飛犀獸終於在一處四面環山的峽谷內停了下來。
峽谷植被茂密，沒有高大的樹木，可見度極好，位置也很隱秘。
梅因和龍騰直接從飛犀獸後背上跳下，謝森走到邊沿，看著距離地面三米多的高度心裏發虛，這差不多就是跳二樓了。
梅因伸手：“我接著你。”
謝森臉色微紅，他回頭看了眼，頓覺尷尬，連白皎這個唯一的雌性都直接跳下去了，他還在磨蹭。
他看著梅因，搖搖頭：“不用，你退後一點，小心把你砸到了。”
梅因挑了挑眉，沒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。
這時，飛犀獸非常善解人意地趴下來，以便謝森跳下去，只是它高估了謝森。
它趴下去的一瞬，身體傾斜，謝森原本就站在邊沿，身體跟著一歪，連準備動作都沒做，直接朝下倒去。
失重感傳來的一瞬間，謝森除了大叫根本來不及想可以召喚藤蔓幫忙。
不過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，他被梅因穩穩地接住橫抱在手上。
謝森抓著梅因的肩膀，擔心地問：“你手臂沒事嗎？”他擔心沖撞力將梅因的手臂拉傷。
“沒事，”梅因因為他的關心眼神柔軟，“你很輕。”
謝森從他身上跳下：“我少說也有一百多斤，不輕了。”
“抱歉，我不知道你會摔下來，還好你的朋友接住你了。”飛犀獸道。
謝森幹咳一聲，在腦中回道：“沒事。”這實在有些丟臉，好在其餘人都沒笑話他。
他走到飛犀獸的正前方，飛犀獸的眼睛又大又黑又圓，明亮且清澈，看人的神情也很溫和，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。
他擡手，輕輕碰了碰它的犀角，瞬間感到了一股濃厚的能量，同時肩上的牡丹溫度急速升高，仿若實質一樣竄過他的手臂直達犀角。
熱度抵達犀角的一瞬間，他感受到澎湃的能量朝著它的手臂洶湧而來，他眼裏的飛犀獸發生了變化，不再是由皮肉組成的身體，而是由無數的紅點組成的，此時那些紅點都不受控制得朝著頂端——犀角的位置竄來。
“快移開手！”
“哞！！！”
阿丹的大叫聲和飛犀獸的嚎叫聲幾乎同時傳來，謝森下意識地收回手，同時腰被人攬住，被帶著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飛犀獸從地上蹦起來，原地跳動著嚎叫著，地面也跟著震動起來。
梅因臉色發白，如果他剛剛慢一步，謝森就要被飛犀獸撞倒踩到了。
謝森覺察到梅因的手微微顫抖，怔了怔，心裏微微一動，他扭頭看梅因，對他笑了笑：“我沒事。”
梅因緊盯著他，聲音緊繃：“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有多麽危險？”他攬著他的腰逐漸用力，低下頭，語氣低沈，“你說過要陪著我一輩子的！”
“剛剛是我的失誤。”他輕聲道，“抱歉。”
“阿森，你沒事吧？”龍騰跑到謝森面前，緊張地問，白皎也一臉擔憂地看著他。
謝森對他們笑了笑：“沒事。”
阿丹在他腦中道：“你不能碰它的角，系統感受到了能量，會自主不受控制吸收能量的，同時赤能量會吸收它的能量。”
謝森看著像發狂一樣的飛犀獸，愧疚不已：“現在怎們辦？它看起來很難受。”
“你可以安撫它，”阿丹道，“你忘了？你身上帶著自然氣息。”
謝森拍拍梅因的手：“松開。”
梅因緊盯著他：“你要幹什麽？”
謝森沒有隱瞞：“我要安撫它。”
“你能安撫他？”阿奇原本一臉焦急地看著飛犀獸，聽到他的話，立即看了過來，“它到底怎麽了，看起來好難受。”
“不行，”梅因道，“你現在不能靠近它，太危險了。”
飛犀獸體型巨大，它癲狂般地跳著，好在只是在它原本趴著的附近跳，沒有橫沖直撞，不然他們所有人都會有危險。
主動靠近和送死沒什麽區別。
謝森安撫地拍了拍梅因的手背，在腦中聯系飛犀獸：“真的太對不起了，我為我的莽撞給你道歉，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？飛犀獸？”
他想了想：“哞~哞~飛犀獸，你能聽到嗎？如果能聽到，你趴下來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飛犀獸沒有回應，不過它慢慢停止跳動趴了下來，它身體沒動，卻拿腦袋撞著地，很顯然，它很難受。
謝森拉下梅因的手握住：“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去。”
梅因這次沒有阻止他，跟著他靠近飛犀獸，阿奇也緊跟在他們身後。
謝森擡手摸著飛犀獸微微鼓起的肚子，散發著善意，同時跟它交流：“對不起，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？”
飛犀獸頭撞地的頻率漸漸降低，聲音比之前要虛弱很多：“你不是人類，人類不會有這種自然的氣息，你剛剛在背上我就感覺到了。”
謝森道：“你可以把我看作是植物系獸主，剛剛的事，真的很抱歉。”
“這不是第一次，”飛犀獸道，“我剛剛感受到能量的時候，比之前要難受很多，腦袋像是要炸開，全身發燙，只有一直被水沖刷才會覺得舒服。”
謝森恍然：“所以你停在瀑布那裏了？”
“是的，”飛犀獸聲音低沈下來，“中途我傷害了很多野獸，也有很多契約獸感受到了能量找到我。”
“最初，我們發現靠近能量可以讓我們的智力變高，也會讓我們變得好戰，但我們可以控制住戰鬥的沖動，可是野獸不行。”
“它們想要搶奪能量，在搶奪的過程中，它們甚至會自相殘殺，開始兩天，森林裏簡直像是地獄。”
“後來契約獸達成共識，守護能量。只是我們發現，靠近能量時間久了，我們智商依舊會升高，卻漸漸控制不住自己好戰的沖動，它對我們精神造成了影響。”
“而且因為能量，森林裏長出了很多從未見過的植物，有些有毒，有野獸誤食死亡。”
“我們意識到這樣下去能量可能會給森林帶來滅頂災難，最終決定，想辦法毀滅能量，只是沒有找到辦法。”
謝森暗道，難怪聽到他說能收回能量時，飛犀獸的反應是松口氣，而不是戒備。
“你現在就把能量收回去吧！”飛犀獸道。
謝森遲疑半響：“能量在你的犀角裏……”他頓住了，有些說不出口。
飛犀獸道：“是要把它切下來嗎？我剛剛感受到了，如果你直接吸收，我會死。”
謝森驚訝地看著它：“你太聰明了。”
飛犀獸道：“這是能量賦予我的智慧，況且，S級契約獸的智商都很高，現在的人類，常常低估我們。”
它聲音溫和又平穩：“切下來吧，森林應該恢覆平靜了。”
謝森輕撫他的獸皮：“那你怎麽辦？”
“你不必為我擔心，飛犀獸的犀角是可再生的，最多兩年就能再生出來，”飛犀獸仿佛輕笑了聲，“我喜歡你，你是契約獸友好的朋友。”
謝森笑了起來，他感受到了飛犀獸的善意和溫柔：“沒有犀角在森林你會很危險。”
“誰說我要待在森林裏了？”
謝森一楞，突然想到：“對，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，我會照顧你的。”
“或許不用麻煩你，”飛犀獸道，“如果他有能力讓我結契的話。”
阿奇見飛犀獸突然扭頭看著他，楞了楞，下意識地看向謝森：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謝森打量著阿奇：“你想和它結契嗎？”
阿奇眼神堅毅：“當然，這是，”他聲音哽咽了一下，“這是我們炎家，世代的夢想。”
謝森怔住了，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回答會這麽深刻。
飛犀獸輕嘆一聲：“你們人類，總是後悔。”
謝森不解，飛犀獸又道：“正好，讓他動手，先將我的犀角切下來，然後再讓我看看他的本事。”
謝森摸了摸它的獸皮，看著炎奇：“你把它的犀角切下來，然後再向它展現你的能力，試試能不能讓它同意和你結契。”
“什麽？”炎奇臉色驟變，“不行！”
“你瘋了！”跟著炎奇一起的栗發少年怒視著謝森，“阿奇他家先祖就是因為犯了這個錯誤，導致所有的飛犀獸一夕之間消失，這麽多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，你想讓他家和飛犀獸成為世仇嗎？”
栗發少年氣的胸脯劇烈起伏，上前一步：“他們家全是飛犀獸獸主！你不知道契約獸對獸主來說多麽重要嗎？要是這次再犯錯誤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遇到飛犀獸！”
梅因冷眼盯著他，警告道：“後退。”
少年還準備說什麽，被齊少拉住，往後退了幾步。
謝森沒有想到還有內情，忍不住問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飛犀獸嘆口氣：“獸人成為人後，社會迅速發展，科技也越來越發達，有一段時間生活很和平，契約獸的存在對一部分人來說失去了最重要的意義——戰鬥。”
“尤其是高級契約獸，低級契約獸可以作為寵物，而高級契約獸連寵物都不適合，後來權貴家族想出來讓高級契約獸打鬥的娛樂方式。”
“我的先祖在打鬥中重傷了一只契約獸，那只契約獸的獸主權勢很強，要求先祖的獸主切下它的犀角。”
謝森心裏一緊：“他照做了？”
“是的，”飛犀獸低聲道，“先輩以結束生命結束了結契，同時所有族類全都回歸森林，不再和人類結契，人類趨於平凡，我們享受孤獨。”
飛犀獸道：“這種情況遇到他也是天意，我的精神情況不好，結契對我有好處，我給他一個機會，要是他能力夠強，我就和他結契。他們家用怎麽樣的方式結束和我們族類的關系，現在就以同樣的方式再次開始。”
謝森內心震撼，他看著面色難看的炎奇：“這是它的意思。”
炎奇手掌握拳，手背青筋凸起：“怎麽可能？它沒有犀角以後怎麽辦？”
謝森道：“它的犀角發生了變化，必須切，如果你不能和它結契，我會照顧它。”
“不，我照顧它！”炎奇斷然道。
“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，首先，你需要將它的角切下來。”
謝森說著，在腦中問阿丹，“切多少，雖然能再生，能少切點就少切點啊！”
阿丹道：“尖端靠下一點就可以了，能量匯集在最鋒利的地方。”
謝森松口氣，等著炎奇的回答。
炎奇走到飛犀獸面前：“你真的要我這麽做？”
飛犀獸點了點頭，炎奇沈默片刻，從背包拿出一把鋒利的刀，飛犀獸腦袋搭在地上，降低犀角的高度。
謝森連忙跑過去，按照阿丹的提示比劃了一下，大約十厘米的長度：“這麽多就可以了！”
炎奇面色稍稍和緩，他握緊刀柄，靜站了半響，眼神堅定下來，擡手動作利落地將犀角切了下來，拿到手上時，他面色一變，詫異地打量起來。
謝森伸手：“給我。”
炎奇遲疑一下，飛犀獸擡起腦袋將他往謝森那邊撞了一下，他踉蹌兩步，驚訝地看著謝森，將犀角遞給他。
阿丹興奮不已：“太棒了！”
謝森覺察到右肩的牡丹溫度升高，手心的犀角竄起熱度直達肩部，澎湃的能量從犀角傳出。
很快，牡丹恢覆平靜，紅色犀角也變成了銀灰色。
他想了想，將犀角遞給炎奇：“你留作紀念吧！”
炎奇面色微動，慎重地接過，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。
飛犀獸從地上站起來，對著炎奇叫了一聲，叫聲低沈帶著戰意。
齊少幾人臉色霎時一變，有欣喜也有擔憂。
梅因攬著謝森後退，中間的空地只剩下飛犀獸和炎奇較量。
沒一會兒，炎奇額頭就冒出了一層汗，他兩頰緊繃，臉色漸漸漲紅，半響，他臉色發白，腳一軟，半跪到地。
“哞~”飛犀獸朝謝森叫了聲，謝森不太明白它的意思，走近撫摸他的肚皮。
“他很不錯。”飛犀獸的聲音從腦中傳來，謝森驚訝不已，能量不是已經吸收了嗎？
阿丹解釋：“它受到了能量的影響，能量現在在你身上，你挨著他，就能和他交流了。”
這時，一聲鷹叫聲從上空傳來，他擡頭，就看到飛鷹獸盤旋在空中，看向右手邊。
不一會兒，巨虎獸和兩只巨象獸從右手邊出現，直接朝著飛犀獸跑來。
謝森靈光一閃，眨了眨眼睛：“照你的意思，這幾只也受到了能量影響，我要是挨著它們，也能和它們交流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阿丹肯定道。
謝森看看飛鷹獸，又看看巨虎獸和巨象獸，怎麽覺得，有點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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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他才被吊起, 飛犀獸又往上飛，他腳被迫踩上飛犀獸後背。
飛犀獸溫和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, 還帶著疑惑：“你會飛？”
“我不會, ”謝森道, “你停下, 我要回去。”
“你不是說能回收能量嗎？那裏的野獸太多了, 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不行, ”謝森擔心它一扇翅膀就走了，連忙道，“我朋友還在那裏等我, 我這樣離開他們會擔心的。”
飛犀獸從善如流：“那我把你朋友一起帶走。”
梅因看到謝森被飛犀獸帶走, 表情瞬間變得極為難看, 單手拉著西瓜藤, 腳點著崖壁，迅速從崖頂滑到底端。
龍騰等他落地, 立即抓住西瓜藤，正準備往下跳, 想到白皎, 蹲下來：“我帶你一起下去。”
白皎沒有猶豫, 直接跳上他的後背, 龍騰背著他快速地下到底部。
梅因正朝著謝森離開的方向飛奔, 就見帶著謝森離開的飛犀獸飛了回來, 降落在他面前。
謝森站在飛犀獸後背朝他揮手：“梅因！”
梅因冷冷地看了眼飛犀獸，小跑助力跳上它的後背。
謝森腦中浮現飛犀獸的聲音：“你的朋友很不友善，我想把他扔下去。”
謝森連忙道：“別，他只是擔心我。”
龍騰和白皎下到峽谷後直接朝著梅因的方向跑，結果沒跑兩步，就聽到身後劇烈的腳步聲，同時地面也微微震動起來。
龍騰往後看了一眼，就見原本打鬥中的契約獸和野獸全跟在他們身後，和他往同一方向跑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就算他神經再大條，此時也忍不住驚叫起來，他拉著白皎，“快跑。”
梅因跳上飛犀獸的後背，拉著謝森的手打量他，確定謝森沒事面色才好了些，只是抓著謝森的手微微用力。
謝森正準備說什麽，聽到龍騰的叫聲，往前一看，看到獸群時頓感頭皮發麻，召回系在崖邊樹上的十米西瓜藤，讓它同時將兩人捆住，然後提到飛犀獸的後背。
他催促飛犀獸：“快走！”
飛犀獸揮著翅膀飛起來，朝著不遠處的獸群叫了聲，聲音不大卻極具有穿透性，飛鷹獸聲音高亢的應和了一聲，跟它並排飛著。
巨虎獸和巨象獸以及其餘不能飛的高級契約獸整齊地在下方跑著，身後跟著一群各種野獸。
梅因坐在飛犀獸背上，一手抓著它的頸部，一手穩穩的攬住謝森。
謝森召回西瓜藤，龍騰左手抓著白皎的手臂，回頭往後看，興奮地大叫：“好酷！”
白皎坐穩後，輕撫著飛犀獸的後背，打量片刻：“這好像是飛犀獸，消失在盛世時期的S級契約獸。”
飛犀獸在謝森腦中道：“只不過是隱居了而已，沒有消失。”
白皎說著又露出不太確定的神色：“不過飛犀獸的犀角應該是銀灰色，不是紅色的。”
謝森倒是明白，肯定和赤能量有關。
果然，飛犀獸在他腦中道：“我從獲得能量的那天起，犀角就變了顏色。”
謝森指著犀角對白皎道：“它是飛犀獸，森林內的異變，都是因為它的犀角。”
他說著心裏疑惑起來，赤能量能給飛犀獸帶來力量，甚至連智商都提高很多，它為什麽會輕易的讓他收回能量？
想到這裏，他連忙在腦中召喚阿丹：“阿丹，到底要怎麽收回能量？”
阿丹道：“把它的角切下來，然後你拿到手裏，我就可以吸收了。”
什麽？謝森嘴角驚呆了：“你不是開玩笑吧？”
一般有角的動物，角都是它們重要的防禦和攻擊武器，在森林裏，沒有角相當於送死！
“當然沒有。”阿丹語氣認真的否定。
謝森道：“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？我握著它的角，直接吸收行嗎？”
“不行，從死物上收回能量是最安全的，如果直接回收，赤能量被回收的過程中，會下意識的從它身體裏吸收能量，它會死。”
謝森忍不住發愁，這種要求，他怎麽提出來？
龍騰聽到謝森的解釋，伸著脖子去看飛犀獸的犀角：“它的犀角是不是超級厲害？”
白皎接話：“是的，這是飛犀獸重要的武器，它屬於雜食偏素的契約獸，但是和飛虎獸這種食肉契約獸打架，也絲毫不虛，就是因為它的犀角。”
他說著頓了頓：“不過，它的犀角和平常不一樣了，這些動物如果是為了犀角，那麽它的犀角肯定比平時還要厲害。”
謝森讚嘆地看他一眼：“確實是這樣。”
龍騰更好奇了：“好想摸摸！”
幾人正說著，梅因突然出聲提醒：“有人。”
謝森順著他的視線往右前方的河裏看，就見河裏有一只體型巨大的動物從上游往下游著，它的背上站著四個人，距離太遠，看不清面貌。
當飛犀獸即將從他們上空飛過去時，謝森聽到飛犀獸發出了一聲‘咦’的疑惑聲，然後往下降落，最終懸停到了幾人不遠處。
“是你們！”
“天啊，飛犀獸！”
水裏的四人一臉驚訝地看著飛犀獸，以及它後背上的謝森四人。
謝森也有些意外，這四個人裏面有兩個他見過。
一個是聯賽時跟隨瑞洛的S級契約獸主阿奇，還有一個是參加生日宴時遇見過的喬家少爺。
四人臉色很差，幾乎都是一樣的狀態，眼中帶著紅血絲還有黑眼圈，身上的衣服破了一大半，破口處露出裏面白色帶血的繃帶，顯然都受了傷。
阿奇幾人震驚過後又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身後龐大的獸群，齊家少爺忍不住開口問：“你們到底是什麽人？”
龍騰奇怪道：“怎麽都這麽問，不是見過面嗎？”
白皎輕笑著看他一眼：“他們問的和你想的不是一個意思，大概就是表達驚訝。”
“哦。”龍騰摸著後腦勺笑起來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。
“齊少，快看，巨虎獸！”其中一個栗發少年用手臂輕輕撞了齊少一下，指著後面跑來的巨虎獸。
齊少眼睛瞬間發出亮光，像是看到了什麽絕世大寶貝。
謝森回頭看了一眼，再繼續停留，之前被甩開的野獸就要追上來了。
他詢問飛犀獸：“為什麽停下來？”
“有飛犀獸契約獸主，” 飛犀獸回答，“我得帶他一起走，也許會有用。”
謝森看向四人，視線最終落到阿奇身上：“你是飛犀獸獸主？”
阿奇點頭，視線緊盯著飛犀獸，沈聲道：“是。”
“你能跟我們走一趟嗎？”謝森道。
阿奇眼睛發光，卻沒有立即答應，他握了握拳，看向齊少，齊少道：“我們是一起來的，不如一起跟你們走？”
梅因冷聲道：“他們可以，你不行。”
謝森尷尬地輕咳一聲，齊少怔了怔，然後笑道：“我可以不坐飛犀獸的背上。”
栗發少年召喚出一只巨雁獸，齊少指著阿奇和灰發男人道：“我們坐巨雁獸，要麻煩你們帶上阿奇和阿力。”
謝森回頭看了一眼，對飛犀獸道：“它們快追上來了。”
飛犀獸再次下降，飛到阿奇面前，謝森道：“快跳上來。”
阿奇和阿力動作利落的跳到飛犀獸背上，飛犀獸翅膀揮著翅膀，迅速地往前飛。
阿奇手掌微微顫抖著摸著飛犀獸的獸皮，眼睛發紅，阿力拍著他的肩膀：“別難過，你很幸運了。”
謝森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，不太明白他們的反應。
龍騰帶著慣常的大笑，豪邁地拍著阿奇的另一邊肩膀：“是不是很酷，是不是超級激動？哈哈哈……”
白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，謝森也搖頭嘆氣。
怎麽看，阿奇都不是因為激動而眼睛發紅的吧？
不過他這樣一打岔，效果倒是不錯，阿奇臉色緩了緩，不茍言笑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笑：“很酷。”
飛犀獸背著他們一直往前飛，偶爾拐個彎，二十分鐘後，他飛過了一條大約兩公裏的山間小路，小路被夾在兩山之間，寬度不足兩米，能擋住大半獸類。
除了飛鷹獸跟著一起飛，巨虎獸和巨象獸都沒能繼續跟著，沿著山側跑了。
穿過小路又往前飛了大約五分鐘，飛犀獸終於在一處四面環山的峽谷內停了下來。
峽谷植被茂密，沒有高大的樹木，可見度極好，位置也很隱秘。
梅因和龍騰直接從飛犀獸後背上跳下，謝森走到邊沿，看著距離地面三米多的高度心裏發虛，這差不多就是跳二樓了。
梅因伸手：“我接著你。”
謝森臉色微紅，他回頭看了眼，頓覺尷尬，連白皎這個唯一的雌性都直接跳下去了，他還在磨蹭。
他看著梅因，搖搖頭：“不用，你退後一點，小心把你砸到了。”
梅因挑了挑眉，沒退反而往前走了一步。
這時，飛犀獸非常善解人意地趴下來，以便謝森跳下去，只是它高估了謝森。
它趴下去的一瞬，身體傾斜，謝森原本就站在邊沿，身體跟著一歪，連準備動作都沒做，直接朝下倒去。
失重感傳來的一瞬間，謝森除了大叫根本來不及想可以召喚藤蔓幫忙。
不過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，他被梅因穩穩地接住橫抱在手上。
謝森抓著梅因的肩膀，擔心地問：“你手臂沒事嗎？”他擔心沖撞力將梅因的手臂拉傷。
“沒事，”梅因因為他的關心眼神柔軟，“你很輕。”
謝森從他身上跳下：“我少說也有一百多斤，不輕了。”
“抱歉，我不知道你會摔下來，還好你的朋友接住你了。”飛犀獸道。
謝森幹咳一聲，在腦中回道：“沒事。”這實在有些丟臉，好在其餘人都沒笑話他。
他走到飛犀獸的正前方，飛犀獸的眼睛又大又黑又圓，明亮且清澈，看人的神情也很溫和，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。
他擡手，輕輕碰了碰它的犀角，瞬間感到了一股濃厚的能量，同時肩上的牡丹溫度急速升高，仿若實質一樣竄過他的手臂直達犀角。
熱度抵達犀角的一瞬間，他感受到澎湃的能量朝著它的手臂洶湧而來，他眼裏的飛犀獸發生了變化，不再是由皮肉組成的身體，而是由無數的紅點組成的，此時那些紅點都不受控制得朝著頂端——犀角的位置竄來。
“快移開手！”
“哞！！！”
阿丹的大叫聲和飛犀獸的嚎叫聲幾乎同時傳來，謝森下意識地收回手，同時腰被人攬住，被帶著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飛犀獸從地上蹦起來，原地跳動著嚎叫著，地面也跟著震動起來。
梅因臉色發白，如果他剛剛慢一步，謝森就要被飛犀獸撞倒踩到了。
謝森覺察到梅因的手微微顫抖，怔了怔，心裏微微一動，他扭頭看梅因，對他笑了笑：“我沒事。”
梅因緊盯著他，聲音緊繃：“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有多麽危險？”他攬著他的腰逐漸用力，低下頭，語氣低沈，“你說過要陪著我一輩子的！”
“剛剛是我的失誤。”他輕聲道，“抱歉。”
“阿森，你沒事吧？”龍騰跑到謝森面前，緊張地問，白皎也一臉擔憂地看著他。
謝森對他們笑了笑：“沒事。”
阿丹在他腦中道：“你不能碰它的角，系統感受到了能量，會自主不受控制吸收能量的，同時赤能量會吸收它的能量。”
謝森看著像發狂一樣的飛犀獸，愧疚不已：“現在怎們辦？它看起來很難受。”
“你可以安撫它，”阿丹道，“你忘了？你身上帶著自然氣息。”
謝森拍拍梅因的手：“松開。”
梅因緊盯著他：“你要幹什麽？”
謝森沒有隱瞞：“我要安撫它。”
“你能安撫他？”阿奇原本一臉焦急地看著飛犀獸，聽到他的話，立即看了過來，“它到底怎麽了，看起來好難受。”
“不行，”梅因道，“你現在不能靠近它，太危險了。”
飛犀獸體型巨大，它癲狂般地跳著，好在只是在它原本趴著的附近跳，沒有橫沖直撞，不然他們所有人都會有危險。
主動靠近和送死沒什麽區別。
謝森安撫地拍了拍梅因的手背，在腦中聯系飛犀獸：“真的太對不起了，我為我的莽撞給你道歉，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？飛犀獸？”
他想了想：“哞~哞~飛犀獸，你能聽到嗎？如果能聽到，你趴下來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飛犀獸沒有回應，不過它慢慢停止跳動趴了下來，它身體沒動，卻拿腦袋撞著地，很顯然，它很難受。
謝森拉下梅因的手握住：“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去。”
梅因這次沒有阻止他，跟著他靠近飛犀獸，阿奇也緊跟在他們身後。
謝森擡手摸著飛犀獸微微鼓起的肚子，散發著善意，同時跟它交流：“對不起，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？”
飛犀獸頭撞地的頻率漸漸降低，聲音比之前要虛弱很多：“你不是人類，人類不會有這種自然的氣息，你剛剛在背上我就感覺到了。”
謝森道：“你可以把我看作是植物系獸主，剛剛的事，真的很抱歉。”
“這不是第一次，”飛犀獸道，“我剛剛感受到能量的時候，比之前要難受很多，腦袋像是要炸開，全身發燙，只有一直被水沖刷才會覺得舒服。”
謝森恍然：“所以你停在瀑布那裏了？”
“是的，”飛犀獸聲音低沈下來，“中途我傷害了很多野獸，也有很多契約獸感受到了能量找到我。”
“最初，我們發現靠近能量可以讓我們的智力變高，也會讓我們變得好戰，但我們可以控制住戰鬥的沖動，可是野獸不行。”
“它們想要搶奪能量，在搶奪的過程中，它們甚至會自相殘殺，開始兩天，森林裏簡直像是地獄。”
“後來契約獸達成共識，守護能量。只是我們發現，靠近能量時間久了，我們智商依舊會升高，卻漸漸控制不住自己好戰的沖動，它對我們精神造成了影響。”
“而且因為能量，森林裏長出了很多從未見過的植物，有些有毒，有野獸誤食死亡。”
“我們意識到這樣下去能量可能會給森林帶來滅頂災難，最終決定，想辦法毀滅能量，只是沒有找到辦法。”
謝森暗道，難怪聽到他說能收回能量時，飛犀獸的反應是松口氣，而不是戒備。
“你現在就把能量收回去吧！”飛犀獸道。
謝森遲疑半響：“能量在你的犀角裏……”他頓住了，有些說不出口。
飛犀獸道：“是要把它切下來嗎？我剛剛感受到了，如果你直接吸收，我會死。”
謝森驚訝地看著它：“你太聰明了。”
飛犀獸道：“這是能量賦予我的智慧，況且，S級契約獸的智商都很高，現在的人類，常常低估我們。”
它聲音溫和又平穩：“切下來吧，森林應該恢覆平靜了。”
謝森輕撫他的獸皮：“那你怎麽辦？”
“你不必為我擔心，飛犀獸的犀角是可再生的，最多兩年就能再生出來，”飛犀獸仿佛輕笑了聲，“我喜歡你，你是契約獸友好的朋友。”
謝森笑了起來，他感受到了飛犀獸的善意和溫柔：“沒有犀角在森林你會很危險。”
“誰說我要待在森林裏了？”
謝森一楞，突然想到：“對，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，我會照顧你的。”
“或許不用麻煩你，”飛犀獸道，“如果他有能力讓我結契的話。”
阿奇見飛犀獸突然扭頭看著他，楞了楞，下意識地看向謝森：“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謝森打量著阿奇：“你想和它結契嗎？”
阿奇眼神堅毅：“當然，這是，”他聲音哽咽了一下，“這是我們炎家，世代的夢想。”
謝森怔住了，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回答會這麽深刻。
飛犀獸輕嘆一聲：“你們人類，總是後悔。”
謝森不解，飛犀獸又道：“正好，讓他動手，先將我的犀角切下來，然後再讓我看看他的本事。”
謝森摸了摸它的獸皮，看著炎奇：“你把它的犀角切下來，然後再向它展現你的能力，試試能不能讓它同意和你結契。”
“什麽？”炎奇臉色驟變，“不行！”
“你瘋了！”跟著炎奇一起的栗發少年怒視著謝森，“阿奇他家先祖就是因為犯了這個錯誤，導致所有的飛犀獸一夕之間消失，這麽多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，你想讓他家和飛犀獸成為世仇嗎？”
栗發少年氣的胸脯劇烈起伏，上前一步：“他們家全是飛犀獸獸主！你不知道契約獸對獸主來說多麽重要嗎？要是這次再犯錯誤，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遇到飛犀獸！”
梅因冷眼盯著他，警告道：“後退。”
少年還準備說什麽，被齊少拉住，往後退了幾步。
謝森沒有想到還有內情，忍不住問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飛犀獸嘆口氣：“獸人成為人後，社會迅速發展，科技也越來越發達，有一段時間生活很和平，契約獸的存在對一部分人來說失去了最重要的意義——戰鬥。”
“尤其是高級契約獸，低級契約獸可以作為寵物，而高級契約獸連寵物都不適合，後來權貴家族想出來讓高級契約獸打鬥的娛樂方式。”
“我的先祖在打鬥中重傷了一只契約獸，那只契約獸的獸主權勢很強，要求先祖的獸主切下它的犀角。”
謝森心裏一緊：“他照做了？”
“是的，”飛犀獸低聲道，“先輩以結束生命結束了結契，同時所有族類全都回歸森林，不再和人類結契，人類趨於平凡，我們享受孤獨。”
飛犀獸道：“這種情況遇到他也是天意，我的精神情況不好，結契對我有好處，我給他一個機會，要是他能力夠強，我就和他結契。他們家用怎麽樣的方式結束和我們族類的關系，現在就以同樣的方式再次開始。”
謝森內心震撼，他看著面色難看的炎奇：“這是它的意思。”
炎奇手掌握拳，手背青筋凸起：“怎麽可能？它沒有犀角以後怎麽辦？”
謝森道：“它的犀角發生了變化，必須切，如果你不能和它結契，我會照顧它。”
“不，我照顧它！”炎奇斷然道。
“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，首先，你需要將它的角切下來。”
謝森說著，在腦中問阿丹，“切多少，雖然能再生，能少切點就少切點啊！”
阿丹道：“尖端靠下一點就可以了，能量匯集在最鋒利的地方。”
謝森松口氣，等著炎奇的回答。
炎奇走到飛犀獸面前：“你真的要我這麽做？”
飛犀獸點了點頭，炎奇沈默片刻，從背包拿出一把鋒利的刀，飛犀獸腦袋搭在地上，降低犀角的高度。
謝森連忙跑過去，按照阿丹的提示比劃了一下，大約十厘米的長度：“這麽多就可以了！”
炎奇面色稍稍和緩，他握緊刀柄，靜站了半響，眼神堅定下來，擡手動作利落地將犀角切了下來，拿到手上時，他面色一變，詫異地打量起來。
謝森伸手：“給我。”
炎奇遲疑一下，飛犀獸擡起腦袋將他往謝森那邊撞了一下，他踉蹌兩步，驚訝地看著謝森，將犀角遞給他。
阿丹興奮不已：“太棒了！”
謝森覺察到右肩的牡丹溫度升高，手心的犀角竄起熱度直達肩部，澎湃的能量從犀角傳出。
很快，牡丹恢覆平靜，紅色犀角也變成了銀灰色。
他想了想，將犀角遞給炎奇：“你留作紀念吧！”
炎奇面色微動，慎重地接過，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。
飛犀獸從地上站起來，對著炎奇叫了一聲，叫聲低沈帶著戰意。
齊少幾人臉色霎時一變，有欣喜也有擔憂。
梅因攬著謝森後退，中間的空地只剩下飛犀獸和炎奇較量。
沒一會兒，炎奇額頭就冒出了一層汗，他兩頰緊繃，臉色漸漸漲紅，半響，他臉色發白，腳一軟，半跪到地。
“哞~”飛犀獸朝謝森叫了聲，謝森不太明白它的意思，走近撫摸他的肚皮。
“他很不錯。”飛犀獸的聲音從腦中傳來，謝森驚訝不已，能量不是已經吸收了嗎？
阿丹解釋：“它受到了能量的影響，能量現在在你身上，你挨著他，就能和他交流了。”
這時，一聲鷹叫聲從上空傳來，他擡頭，就看到飛鷹獸盤旋在空中，看向右手邊。
不一會兒，巨虎獸和兩只巨象獸從右手邊出現，直接朝著飛犀獸跑來。
謝森靈光一閃，眨了眨眼睛：“照你的意思，這幾只也受到了能量影響，我要是挨著它們，也能和它們交流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阿丹肯定道。
謝森看看飛鷹獸，又看看巨虎獸和巨象獸，怎麽覺得，有點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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